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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珩踏上白玉阶的最后一级太极殿的铜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晨光被隔绝在外大殿内烛火通明文武百官已按品阶列立两侧。

他目不斜视稳步走向班首位置玄色亲王礼袍下摆掠过金砖地面未带一丝声响。

皇帝端坐龙椅面容沉静手中握着一封尚未拆封的密函。

内侍总管捧着一只檀木托盘立于阶前盘中置一卷黄绢、一枚异域图腾的青铜符牌还有一枚沾着泥渍的玉扣——正是从城外废驿搜出的证物。

朝堂寂静如铁。

一名御史越众而出声音微颤:“臣启陛下皇后乃国母之尊纵有嫌疑亦当慎查。

今仅凭几件外物定罪恐寒天下人心。

” 话音未落三皇子悄然抬手指尖在袖中轻叩两下。

他身侧两名宗室老臣立即附和言辞恳切皆称“不可轻信边报伤及骨肉”。

萧景珩目光微动扫过那三人额角渗出的细汗。

他不动声色以指节轻敲剑柄一道极轻的震颤传入袖中铜铃——那是与玄影的暗令。

下一瞬殿外守卫阵型悄然收紧三皇子欲召的私兵被拦在宫门之外。

皇帝缓缓抬头目光如刃:“昨夜子时皇后亲赴城西荒驿与境外使者密会半个时辰。

此间对话已被录于‘音鉴铜筒’之中。

”他抬手一挥“呈上来。

” 内侍捧起铜筒置于殿心铜炉之上。

炉火骤燃铜筒受热竟传出清晰人声——是皇后的嗓音冷静而决绝:“北境兵马符可换三万铁骑苍梧阙开启之日便是新局开端。

” 满殿哗然。

谢昭宁藏身偏殿垂帘之后膝上横着一架小巧七弦琴。

她指尖轻搭琴面默运《心音谱》中“破妄”之律音波无形扩散直透大殿。

皇后虽仍挺直脊背但她的心绪早已翻涌如沸——恐惧、暴怒、不甘在那一句“苍梧阙”出口时达到顶峰仿佛某种禁忌被强行唤醒。

谢昭宁闭目凝神迅速将感知写于素绢:“言真意惧尤惧‘苍梧阙’三字。

”青霜接过绢条悄然递出。

片刻后皇帝近侍上前低语。

皇帝眸光一沉忽然开口:“那夜风雨交加你独赴荒庙所见何人?” 皇后瞳孔骤缩。

她本已准备妥当说辞只道是为刺探敌情怎料皇帝竟能精准点出时间与地点。

她喉头一紧脱口而出:“不可能!你们怎会知道……”话到一半猛然顿住脸色煞白。

殿中死寂。

沈墨白缓步出列手持一本残册:“此为左都御史府暗格所藏账本副本记录三年来皇后通过冷宫旧仆向边境输送兵器粮草共计三十六批。

每一笔皆盖凤印副印。

” 又有禁军校尉捧上铁匣打开后赫然是半块染血的虎符与宫中留存的另一半严丝合缝。

皇帝起身声如雷霆:“楚氏身为皇后勾结外敌私授兵权图谋社稷罪证确凿!尔尚有何言?” 皇后终于变色。

她猛地抬头眼中戾气迸发:“臣妾筹谋多年不过为保皇室血脉纯正为四皇子铺就登基之路!若非那贱婢归来搅乱大局今日岂容你们在此质问我?” “贱婢”二字出口她才惊觉失言。

谢昭宁指尖一颤琴弦嗡鸣。

她并未动怒反而轻轻拨出一音将皇后最后那句话的情绪波动尽数锁定——怨毒、嫉妒、失控毫无掩饰。

这已不是辩解而是自承其罪。

皇帝冷笑:“你口中的‘贱婢’乃尚书遗孤前朝正统血脉之后。

而你为掩秘辛灭其满门夺其信物欺君罔上十恶不赦!” 皇后踉跄后退一步凤冠微斜。

她环视四周昔日依附她的大臣纷纷低头避视无一人敢再出声。

三皇子双拳紧握指甲掐入掌心。

他猛地抬头正欲开口却被萧景珩一眼盯住。

那一眼如寒渊临面。

他张了张嘴终未发声。

然而就在皇帝即将宣判之际他忽然起身高呼:“父皇明察!母后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儿臣愿以性命担保——” 话未说完萧景珩已一步踏出。

玄冥剑未出鞘但他仅以身形压迫向前剑意如山倾泻直逼三皇子咽喉。

他声音低沉却压过全场喧哗:“再进一步斩。

” 三皇子浑身剧震冷汗瞬间浸透里衣。

他想退双腿却如钉入地。

禁军已在殿外列阵刀锋映光寒气逼人。

皇帝重重拍案:“打入冷宫永不得出!四皇子削爵幽禁即刻执行!” 两名铁甲侍卫上前架起皇后双臂。

她挣扎嘶喊凤冠坠地九尾珠串崩裂翡翠如意摔成数段。

她指着谢昭宁藏身的方向声音扭曲:“那琴……那琴声是妖术!她根本不是人!她是幽门的钥匙——” 话音戛然而止人已被拖出殿门。

三皇子跪伏于地双手被铁链锁拿。

他仰头望向帘后眼神复杂至极——有恨有悔更有无法触及的执念。

最终他垂下头任由禁军押走。

大殿重归寂静。

文武百官陆续退去脚步声在空旷殿宇中回荡。

谢昭宁收琴入匣指尖拂过第七弦那一道因《心音谱》共鸣而生的细微裂痕仍在。

她起身缓步走出偏殿。

萧景珩仍立于玉阶之前手按剑柄背影如松。

听见脚步声他微微侧首。

两人目光交汇无须言语。

风从殿外吹入卷起衣袂拂动檐角铜铃。

他们并肩步出太极殿踏上汉白玉阶。

远处宫门巍然矗立阳光洒落石阶映出两道并行的身影。

谢昭宁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耳畔银铃。

铃声清脆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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