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上的蓝光还在指尖泛着温凉项尘攥着布包里那片带金纹的红羽毛指腹反复摩挲着羽毛边缘的硬壳——刚才那个火海里的黑影还在脑子里晃那股冷得扎人的煞气比邪兵身上的更重像藏在暗处的冰锥让人后背发紧。
他刚想把羽毛再往布包深处塞塞突然感觉周围的时空能量晃了晃不是乱流那种蛮横的冲撞是像水纹似的波动轻轻荡开连裹着他的蓝光都跟着颤了颤。
“又怎么了?”项尘心里一紧抬手按住怀里的墨玉——那玉片自从进入乱流后就没停过发烫现在热度突然又升了几分贴在胸口像揣了块暖炉。
他抬头往四周看刚才还在往后退的光带突然慢了下来那些五颜六色的光影不再是模糊的线条反而慢慢凝聚像被揉碎的玻璃重新拼合渐渐显露出清晰的画面——不是之前那种零散的麦田、战场而是连在一起的场景主角只有一个人。
是项少龙。
项尘的呼吸瞬间顿住了。
画面里是片漫天黄沙的战场风裹着沙粒往人脸上打空气里飘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断剑和尸体暗红色的血渗进黄沙里晕出一片片黑褐色的印子。
项少龙穿着跟项尘身上这件很像的玄甲只是他的甲片上没有蓝光却沾着不少血污手里攥着一把玄铁剑剑刃上还滴着血胳膊上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顺着甲片往下流滴在沙地上“啪嗒”响。
他对面站着个高个子男人穿着粗布铠甲络腮胡上沾着沙粒和血珠左眼下方有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颧骨看着凶得很可手里的长刀却垂在地上没再往项少龙身上劈。
两人周围还围着十几个穿着敌兵铠甲的人手里的兵器都举着却没人敢往前冲眼睛里全是怯意。
“你这人倒有几分骨气。
”络腮胡男人突然开口声音粗哑得像磨过的石头“明明打不过我还硬撑着护那些伤兵图什么?” 项少龙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沙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一点都不像刚打了场恶仗的人:“图他们不该死——都是爹妈生的凭什么为了别人的地盘送命?”他说着把玄铁剑往地上顿了顿“我叫项少龙你呢?” “滕翼。
”络腮胡男人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把长刀往背上一扛弯腰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瓶扔给项少龙“这是金疮药敷上能止血。
你护那些伤兵我护你出去——这破战场我早不想待了。
” 项少龙接住陶瓶拔开塞子闻了闻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他抬头冲滕翼笑:“谢了!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请你喝最好的酒!” “先活着出去再说吧!”滕翼说着突然转身长刀“唰”地挥出去把最前面那个敌兵的兵器劈成两段“跟我走!” 项少龙赶紧跟上玄铁剑护在身后时不时帮滕翼挡一下侧面的攻击。
两人一个在前劈砍一个在后掩护动作居然格外默契像认识了十几年的兄弟。
黄沙在他们脚下扬起血珠溅在甲片上又被风吹干远处的伤兵们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慢慢亮起光。
项尘站在旁边看得眼睛都不眨——他能感觉到项少龙的呼吸粗重却有力能看到滕翼刀疤里渗出的血能闻到空气里的草药味和血腥味甚至能摸到自己胳膊上玄甲的温度跟记忆里项少龙甲片的温度一模一样。
他想伸手碰一下项少龙的肩膀指尖却直接穿了过去什么都没碰到只有一股温热的风从指尖划过像记忆里的余温。
“原来你和滕翼是这么认识的……”项尘喃喃自语心里有点发酸又有点暖——项少龙在战国不是孤身一人他有过能并肩作战的兄弟有过拼了命也要护着的人这份情谊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动人。
没等他多感慨周围的画面突然晃了晃像被风吹动的帘子黄沙战场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宏伟的宫殿——朱红色的柱子青铜铸的灯台灯台上燃着明黄色的火焰照亮了满殿的竹简。
殿上坐着个少年穿着黑色的龙纹朝服眉眼间带着股少年人的锐气却又藏着不属于年龄的沉稳手里攥着一卷竹简正皱着眉看。
是少年嬴政。
项少龙站在殿下穿着青色的长衫没穿玄甲头发用木簪束着比在战场上多了几分文雅。
他手里也拿着一卷竹简正弯腰跟嬴政说着什么声音不高却很清晰:“大王韩国这时候派使者来不是真心求和是想借我们秦国的兵去挡赵国的进攻——我们要是答应了不仅会得罪赵国还会让韩国觉得我们好欺负以后麻烦更多。
” 嬴政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可丞相说借兵给韩国能让我们趁机占了韩国的两座城这不是好事吗?” “表面是好事实则是陷阱。
”项少龙往前走了两步把手里的竹简展开指着上面的字“大王您看这两座城离韩国的都城太近我们占了韩国肯定会想方设法夺回去到时候兵戈不断我们的兵力会被牵制;而且赵国要是知道我们帮韩国肯定会联合魏国来打我们到时候腹背受敌得不偿失。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