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是在一阵强烈的、仿佛被十辆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的酸痛感中艰难地醒来的。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后又被一个手艺极其粗糙的学徒工胡乱组装了回去每一处关节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尤其是腰部和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更是酸软胀痛得让她只想瘫着当一条咸鱼。
她费力地掀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一个微微凹陷的枕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傅叶澜的阳刚气息。
“傅叶澜……你这个……混蛋……”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暗骂声音因为初醒和某种过度使用而带着沙哑。
某些混乱而炽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让她脸颊瞬间爆红。
那个男人平日里看着沉稳可靠怎么到了床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活脱脱一头不知餍足的饿狼!不饿狼都没他那么能折腾!明明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后来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嘴上答应着“很快就好”、“最后一次”结果呢?最后一次后面还有最后一次循环往复无穷无尽!简直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大骗子! 她尝试着用手臂撑起身体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腰肢酸软得根本不听使唤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
她忍不住又在心里给傅叶澜记上了一笔。
然而骂归骂当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感受到身上的清爽干洁以及换上的柔软干净的内衣时那股无名火又莫名地消散了一些。
那个“狗男人”……虽然折腾得狠但事后倒是异常体贴细心竟然还帮她清理了身体……这让她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带着点羞恼的暖意。
就在她扶着仿佛快要断掉的腰龇牙咧嘴地试图跟那软绵绵的被子做斗争时房门被“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了。
许知意抬头望去只见傅叶澜端着一个白色的搪瓷杯动作依旧有些微跛却带着一种春风得意的轻盈感走了进来。
他显然已经起床有一会儿了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露出线条硬朗的下巴。
只是那双看向她的眼睛里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餍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做了“坏事”后的心虚。
“知意你醒啦?”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像一只终于偷到腥、心满意足的大猫。
他快步走到炕边将杯子递过来“喝点温水润润嗓子。
” 许知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接过杯子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手指像被烫到般缩了一下。
她嘟囔着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埋怨和娇嗔:“你还说呢!怎么不叫醒我?爸妈他们……”一想到可能要被公婆笑话她就觉得脸上臊得慌。
傅叶澜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可爱得要命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看你累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嘛。
爸妈那边他们理解的让你好好休息。
”他特意加重了“累了”两个字眼神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许知意被他这话里的暗示和眼神气得差点把水泼他脸上恼羞成怒地瞪他:“我累了怪谁啊?!还不是怪某只不知节制的……唔……”后面的词她实在羞于说出口只能用力瞪着他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控诉。
傅叶澜被她这又羞又怒的小模样逗得心痒难耐但也不敢再逗她生怕真把人惹毛了连忙做出投降的姿态示意她先喝水。
许知意哼了一声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杯子里的温水。
温热的水流滑过干涩的喉咙确实舒服了不少。
然而就在她喝下大半杯水身心稍微放松的那一刻—— 突然! 她感觉整个身体猛地一震!不是外在的震动而是源于灵魂深处、丹田位置的一种奇异悸动!仿佛某种一直沉睡的力量被瞬间唤醒一股清凉而磅礴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向四肢百骸!她甚至能“听”到体内传来某种细微的、如同冰层碎裂般的“咔嚓”声眼前似乎有淡淡的、肉眼难辨的莹白光芒一闪而过! 这种变化来得太突然太剧烈让她端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抖剩下的半杯水都晃了出来溅湿了胸前的衣襟。
“怎么了知意?!”傅叶澜一直关注着她立刻发现了她的异样。
见她脸色骤变手还抖了一下他第一反应就是水太烫了吓得他连忙接过杯子紧张地凑过来想查看她有没有被烫到语气充满了担忧:“没事吧?是水太烫了吗?烫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不是……不是烫的。
”许知意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羞恼变成了极度的震惊和严肃。
她顾不上解释目光锐利地扫向房门压低了声音用极其郑重的语气问道:“门……锁了吗?” 傅叶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和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但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锁了我一进来就反锁了。
”他心中疑窦丛生不明白为什么一杯温水会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还突然关心起门锁没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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