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伸出手紧紧攥住了身旁许知意的手那力道之大仿佛一松手女儿就会消失不见。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嘴唇翕动却一时哽咽得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
她才刚刚与失散多年的骨肉重逢啊!还没来得及好好弥补那些错过的岁月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失而复得的喜悦甚至因为这可恨的身份问题连平日里正常的相处都要小心翼翼、遮遮掩掩。
可转眼间她娇养还来不及的女儿就要嫁作人妇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混合着对女儿未来的期盼、对无法亲自操办婚礼的遗憾、以及对往昔亏欠的痛楚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许知意感受到母亲手上传来的冰凉和颤抖看着她泪流满面、强忍呜咽的模样自己的鼻尖也忍不住一酸。
她回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唤道:“妈……” 声音里带着安抚。
傅叶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他理解许母的眼泪那是一位母亲最深沉、最复杂的情感宣泄。
他挺直了背脊目光坚定地看向许培儒和林韵如同在军旗下立下誓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叔叔阿姨你们请放心。
”他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真诚“我傅叶澜在此向二老保证此生定会竭尽所能对知意好。
爱护她尊重她不让她受委屈。
只要我有一口吃的绝不会让她饿着;只要我有一寸瓦遮头绝不会让她淋雨。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守护她的平安和喜乐。
” 许培儒一直沉默地听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表情极其复杂。
有对女儿即将出嫁的不舍有对无法风风光光送女出阁的愧疚更有对未来女婿的审视与托付。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锐利如鹰紧紧锁定在傅叶澜脸上。
他没有立刻回应傅叶澜的保证而是向前迈了一步身姿依旧带着旧时读书人的清癯与挺拔但眼神中却透出一股为父则刚的决绝与威严。
“叶澜”许培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带着千钧的重量“我们夫妻……蹉跎半生如今落魄至此身无长物只有知意这么一个女儿。
” 他的目光扫过女儿年轻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们现在……没办法给她优渥的生活甚至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给不了是我们愧对于她也……愧对于你。
” 他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和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凛然之气紧紧盯着傅叶澜的双眼:“但是你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我许培儒如今虽是一介戴罪之身力量微薄但作为一个父亲我的骨气还在!你若是对知意好我自然感激你将她交给你我也能稍稍安心。
可——!” 他加重了语气身体甚至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前倾:“可只要你敢对她有半分不好让她受一丝委屈我哪怕豁出这条残命拼着这身朽骨也一定会为我女儿讨个公道为她撑腰到底!你可听明白了?” 这不是一个落魄文人的无力威胁这是一个父亲用尽全部生命力量发出的、最沉重也最坚定的守护誓言。
狭小的牛棚内空气仿佛都因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而凝固。
油灯的火苗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将许培儒脸上那种混合着深沉爱意与决绝守护的神情映照得无比清晰。
傅叶澜没有丝毫回避他迎接着许培儒审视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荡。
他再次郑重地点头声音沉稳如山:“叔叔您的意思我完全明白。
也请您放心绝不会有那么一天。
我会用我往后一生的行动来证明今日的承诺。
” 这一刻两个男人之间完成了一次关于责任、爱与守护的沉重交接。
这番沉重的对话之后屋内紧绷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林韵在许知意的安抚下也慢慢止住了泪水虽然眼眶依旧红肿但看着傅叶澜那诚恳坚定的模样心中终究是欣慰多于伤感。
四人围坐在那张破旧却擦拭得干干净净的小木桌旁许知意和傅叶澜将食盒一一打开。
当色泽红亮、颤巍巍的东坡肉金黄诱人、散发着果木清香的蜜汁烤兔焦香四溢、带着辛香的黑胡椒烤兔琥珀剔透、酸甜可口的雪碧话梅小排骨翠绿欲滴的蒜蓉生菜以及那锅汤色澄黄、香气扑鼻的菌菇野鸡汤和粒粒分明、金黄诱人的火腿炒饭呈现在眼前时许培儒和林韵再次被震撼了。
这哪里是一顿随便的晚饭这分明是一席倾注了无数心思的盛宴! 在这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牛棚里就着昏黄温暖的油灯光芒四人举起了以水代酒的碗。
“爸妈”许知意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带着满满的笑意和幸福“叶澜我们……吃饭吧。
”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缓慢而温馨。
许培儒和林韵细细品尝着每一道菜那久违的、丰富的滋味在舌尖绽放更是甜在了心里。
他们不再说那些伤感的话而是问起了傅叶澜部队里的一些趣事问起了许知意平日看诊的琐碎。
傅叶澜耐心地回答着语气恭敬而温和。
许知意则不时给父母夹菜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小小的空间里充满了食物的香气和低声的谈笑。
那些外界的风雨、身份的尴尬、生活的艰辛仿佛都被暂时隔绝在了这方温暖的天地之外。
这里有的只是历经磨难后终得团聚的骨肉亲情是得到父母祝福的美好姻缘是四个人彼此依靠、相互温暖的笃定。
这顿在牛棚里进行的、特殊的“喜宴”虽然没有高堂满座没有锣鼓喧天但其间的真挚情感与对未来生活的期盼却比任何形式都更加珍贵更加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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