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仿佛被拉长又仿佛被缩短。
在许知意和孩子们的殷切期盼中时钟的指针似乎也走得格外匆忙。
原本以为至少要一两个月的分别竟在短短半个月后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打破。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个孩子正在地毯上摆弄着许父出差回来时给他们带的小木马和积木许知意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膝上摊开着医学院的预科课本正提前预习着功课空气中弥漫着宁静而温馨的气息。
突然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许知意下意识地抬起头。
几乎是同时原本专心玩玩具的两个孩子也像是有心灵感应般齐刷刷地扭过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门被推开傅叶澜风尘仆仆却又精神奕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整个人少了几分戎马的凛冽多了几分归家的温和。
他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轻松而愉悦的笑容目光第一时间就精准地捕捉到了沙发上的妻子和地毯上的孩子们。
许知意放下书本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还未开口傅叶澜便已张开双臂将她和扑过来的两个孩子一起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许知意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的哽咽。
傅叶澜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从挎包里郑重地取出两份文件。
一份是盖着鲜红大印的《军官退出现役报告表》另一份则是沪市纺织厂的《干部入职通知书》。
“手续办得很顺利”他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老首长们都很理解和支持。
工作也定下来了就在沪市纺织厂担任分管安全生产和后勤保障的副厂长。
”他将入职通知递到许知意面前指给她看上面的字样和待遇说明“福利待遇都很好有单独的干部宿舍分配虽然我们用不上工资级别也定得不低足够我们一家在沪市安稳生活了。
” 傅叶澜的回归如同给这个家注入了最稳定的基石。
他迅速办理好了纺织厂的入职手续凭借着在部队历练出的过硬管理能力和严谨作风很快便在新的岗位上站稳了脚跟。
而几乎就在傅叶澜入职后的没几天沪市医科大学也迎来了新的学期。
许知意怀着对医学殿堂的无限憧憬与敬畏踏入了校园。
按照学校当时的规定新生第一年原则上要求统一住宿以便管理和融入集体生活。
但许知意情况特殊家里有两个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顾。
在许父的出面协调下校方最终特批了她走读的申请。
于是许知意的生活开始了规律而充实的“双轨制”。
白天她全身心投入学业在解剖室里一丝不苟在实验室里严谨求证在课堂上奋笔疾书。
她主攻的制药学需要极强的逻辑思维和扎实的化学基础这正是她所擅长和热爱的。
而白天照顾两个“小淘气”的重任则落在了许母肩上。
许母对此甘之如饴带着外孙们在花园里晒太阳、认花草教他们咿呀学语用傅父傅母从乡下寄来的新鲜食材变着花样给他们做营养辅食。
许父下班回家也总会加入这“含饴弄孙”的行列家里总是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傍晚傅叶澜下班骑车顺路到学校门口接上许知意两人一起回家。
晚餐桌上是全家分享各自一天见闻的温馨时刻。
日子就在这种不紧不慢、充实而又温暖的节奏中平稳而幸福地向前流淌。
时光荏苒寒来暑往。
许知意在医学院的优异表现如同掩藏不住的明珠光华逐渐引起了导师和同学们的注意。
她对药物化学有着近乎天生的敏锐直觉对药材炮制、方剂配伍的理解也常常能提出独到的见解。
进入第三年当大部分同学还在按部就班地学习基础课程和进行临床实习时许知意已经通过自学几乎掌握了全部本科阶段的核心知识。
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申请提前毕业。
在导师们既惊讶又赞赏的目光中她参加了所有未修课程的严格考试。
每一场考试她都沉着应对笔下流淌出的不仅是标准答案更时常有令人耳目一新的思路。
最终她以近乎全优的成绩顺利通过了所有考核成功拿到了沪市医科大学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比正常学制提前了整整一年半。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时代的洪流开始展现出它磅礴的力量。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江南北也吹动了黄浦江畔。
报纸上、广播里充满了关于经济建设、关于下海经商、关于个人奋斗的激动人心的消息。
一大批敢于吃螃蟹的人开始跃入商海试图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遇。
这股春风彻底点燃了许知意心中那颗早已埋下的种子。
她系统学习制药知识不仅仅是为了获得一纸文凭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将自己所学的知识与脑海中那些来自前世记忆的、效果卓着的药方结合起来真正造福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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