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潘家大宅深夜的宁静。
里面传来伙计睡意惺忪的回应:“来啦来啦!” 门闩拉动一个年轻伙计揉着眼睛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那位一直暗中盯梢的警探他摸了摸鼻子不等伙计反应过来便先一步跨进门内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伙计肩膀上语气带着告诫道: “小伙子下次开门之前一定得先问清楚门外是谁!”他目光扫过院内“这深更半夜的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 伙计一看是穿官服的警探睡意瞬间吓跑了一半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长官您说的是。
” 警探目光敏锐一眼就瞥见了地上那封从门缝塞进来的信。
他弯腰捡起在手里掂了掂问道:“五爷在不在?” “在!在堂屋呢!”伙计赶紧回答。
警探不再多言捏着信径直穿过院子走向亮着灯的堂屋。
堂屋内潘五爷撕开信封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将信纸拍在桌子上红木桌面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一千块大洋?!这……这是土匪绑票?!” 警探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自顾自地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语气淡然:“五爷您错了还是上次放火的那三个人干的。
” 潘五爷一听更是气急败坏冲到警探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子上怒吼道:“你知道是他们?!那你这个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绑走我儿子?!你为什么不当场抓住他们?!” 警探面对指责并不慌张反而抬起眼皮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五爷您说得简单。
他们三个手里边可都拿着家伙什呢!” 潘五爷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地质问道:“你当警察的还怕死?!” 警探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变硬:“五爷您没必要对我大喊大叫。
我死不死的不重要但我知道当时我只要喊一嗓子惊动了他们您儿子肯定不能活着回来!”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潘五爷一个激灵。
他颓然坐回椅子上但仍不甘心地问道:“那……那你说!现在该咋办?!” 警探见镇住了他这才放缓语气指着桌上的信说:“怎么办?按人家信上写的办!明天头午准备一千块现大洋!送到三道沟老林子里面指定的地方。
” 潘五爷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懂了!你是想等他们拿钱的时候人赃并获再去抓他们?” 警探一听连忙摆手告诫道:“五爷!您真把人家当成傻子了?三道沟那地方林子那么密地形那么复杂七沟八梁的我们的人但凡露出一点马脚被他们察觉……稍有闪失你们家大少爷恐怕就命归西天喽!这险您敢冒吗?” 一旁的潘夫人早已急得六神无主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抓着潘五爷的胳膊哀求道:“他爹!一千块大洋咱认了!破财消灾!只要咱儿子能平平安安回来!咋的都行啊!” 警探看向潘夫人语气笃定地安慰道:“夫人放心我看这帮人求财的心思大过害命。
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把钱送去他们绝对不会撕票!没必要把事情做绝。
眼下保住大少爷的性命最要紧。
” 潘五爷看着哭泣的夫人又想到儿子在匪徒手中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重重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这个方案。
次日临近中午三道沟老林子深处树木参天蒿草没人。
赵永昌和冯二铁用黑布蒙着脸蹲在一簇茂密的灌木丛后警惕地四处张望。
赵永昌压低声音问:“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冯二铁仔细环视一圈摇了摇头指着远草地说:“没有就那边……有个放牛的老头赶着一群牛在吃草没什么特别的。
” 赵永昌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服、佝偻着身子、头戴破旧斗笠的老者正慢悠悠地挥着树枝驱赶着几头牛。
那老者看起来与这山野融为一体毫无违和感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寻常的“放牛老头”正是昨天夜里登门的那位警探假扮的!他利用牛群作为掩护既能远远观察交接情况又不会引起怀疑。
而在赵永昌和冯二铁藏身地下方的一处隐蔽山坳里同样蒙着面的刘大宝正用匣子枪紧紧指着被捆住双手、嘴里塞着破布的潘绍德。
潘绍德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哆嗦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刘大宝用变了调的沙哑声音对他说道眼神凶狠:“你不用害怕!咱俩……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这话让潘绍德更是恐惧地瞪大了眼睛。
“只要你们家老老实实把钱送过来我们拿到钱就放你回去!听见没有?” 潘绍德像小鸡啄米一样使劲地点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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