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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维克多·李和他所代表的橡树资本如同在喧嚣的宴席中为自己划定了一片安静的结界。

接下来的日子一种微妙的张力在我周围悄然形成。

那些原本若隐若现、试图通过邹帅或其他渠道与我建立联系的各类资本掮客、项目说客似乎都识趣地暂时退潮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观察与等待的气息他们在观望这个拒绝了国际顶级资本橄榄枝的“异数”下一步究竟意欲何为。

邹帅的电话来得更加频繁语气中的试探几乎要溢出听筒。

“老板维克多那边……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橡树的全球网络确实能省去我们很多摸索的功夫。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资深掮客对错过“大单”的本能肉疼。

我只是听着偶尔用“时机未到”或“根基不合”这类模糊的话语搪塞过去能感觉到电话那头他无声的叹息。

安然依旧保持着高效的节奏送来的情报简报内容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减少了关于大型资本动向的宏观分析增加了更多关于细分领域、早期技术团队甚至是一些看似“非主流”但颇具潜力的商业模式深度剖析。

她像是在不动声色地为我提供着另一条路径的选项——一条更隐蔽、更需要耐心、但也可能回报更独特的路径。

她本人则愈发沉默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只在需要时才闪烁出冰冷的寒光。

雷煌的反应最为直接。

他拎着一坛据说是珍藏多年的老酒直接敲开了我的公寓门。

几杯烈酒下肚他拍着桌子嗓门洪亮:“老板干得漂亮!那些个洋买办仗着有几个臭钱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您这回可是给咱们长了脸!以后有啥需要咱这粗人出力的尽管开口!”他的热情带着江湖气的真诚但也透着一种将我视为“自己人”后的、更紧密的捆绑意图。

最让我在意的是金爷的反应。

没有电话没有召见。

只是在三天后的一个傍晚那位布衣老者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送来了一个古朴的紫砂茶叶罐里面是顶级的明前狮峰龙井。

老者放下茶罐只躬身说了一句:“爷说天燥喝点清淡的静静心。

”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去。

我捏起几根茶叶叶片扁平光滑形如雀舌色泽嫩绿微黄带着特有的“糙米色”。

凑近深嗅那股清冽的、仿佛蕴含着整个西湖春天灵秀之气的豆花香直透心脾。

我明白了。

这罐茶是金爷的认可更是一种提醒。

他欣赏我在资本诱惑前的“定力”但也似乎在告诫我需戒骄戒躁保持内心的“清净”与“敏锐”。

我将这罐龙井置于茶台最显眼的位置。

每一次冲泡看着嫩绿的芽叶在八十度的泉水中缓缓舒展如同生命重新绽放那氤氲的茶香总能让我躁动的心绪稍稍平复。

我开始有意识地放慢节奏不再急于寻找下一个“目标”而是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对自身“望气术”的打磨和对京城更深层“气场”的体悟上。

我依旧每日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但不再是漫无目的地“观望”。

我的意识如同无形的触须以前所未有的精度延伸向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

我尝试着去“解析”那些曾经感觉混沌的能量流。

我聚焦于国贸CBD那里的“气”锐利如刀是无数资本意志碰撞出的火花带着金属的冰冷与腥甜但仔细分辨我能察觉到其中不同机构“气”质的细微差别——国资的沉稳厚重外资的凌厉精准民营的灵活躁动……它们交织、博弈形成了一张动态的资本权力图谱。

我将感知投向中关村和望京那里的“气”活跃而跳跃充满了硅基的荧光感和未定型的多变性。

那是无数代码、创意和野心在沸腾但其中也混杂着泡沫破裂的“酸腐气”和抄袭内卷的“污浊感”。

我能隐约感觉到几个“气核”特别明亮纯净的节点那或许是真正拥有核心技术壁垒的潜力股。

我甚至尝试着去“触摸”那些隐藏在胡同深处、或是在某些低调会所里流转的、关乎政策与人事变动的“信息流”。

它们如同水下的暗流无声却力量巨大其“气”质沉滞而粘稠带着一种关乎规则制定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种感知能力的深化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拨云见日般的通透感。

京城这片曾经觉得深不可测的汪洋在我眼中逐渐显露出了它运行的某些“洋流”与“暗礁”。

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那些看似偶然的商业事件背后似乎都有一条条由权力、利益、人性与趋势编织而成的、隐约可见的脉络。

一种源于这种“洞察”与“掌控感”的强大自信开始在我心底生根发芽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滋长、蔓延。

它不再是初来乍到时那种基于自身独特能力、带着审慎与试探的自信。

那更像是一个手握藏宝图的探险家在陌生秘境中小心翼翼前行。

而此刻的自信开始悄然变质掺杂进一丝……居高临下的俯瞰感一丝将万物视为可被解析、可被利用的“棋子”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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