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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堂的后门虚掩着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们的到来。

陈渡背着无念和尚和青娥闪身进去反手将门栓好。

后院里晾晒的药材散发出安宁的苦香与前一刻暗渠中的腥风恶浪恍如隔世。

林老先生正在分拣草药看到他们如此狼狈地回来尤其是看到昏迷不醒的无念和尚和陈渡脚踝处浸水的伤口清癯的脸上顿时笼罩上一层寒霜。

“快扶到里间榻上!”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声音急促。

将无念和尚安顿好林老先生立刻上前诊脉又查看了陈渡脚踝的伤势眉头越皱越紧。

“阴煞侵体已入经络。

”他看了陈渡一眼语气沉重“大师是元气心神双重损耗油尽灯枯之兆……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陈渡简要将老鸦口恶战、胡府下毒、暗渠遇袭之事说了一遍。

当听到那邪物真核未灭反而派出爪牙钻入暗渠追击时林老先生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真核重创竟还有如此余力……它恢复的速度远超老朽预料!”他捻着胡须的手指微微颤抖“暗渠……它已经开始向镇子内部渗透了!那些被标记的活人恐怕就是它延伸的触角!”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渡厄舟!”青娥急声道脸上满是忧惧。

林老先生沉默片刻走到墙边一个不起眼的旧书架前挪开几本医书后面露出一个暗格。

他从暗格中取出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打开油布里面是一张材质奇特、非帛非纸的古老地图颜色泛黄边缘破损严重。

地图上山川河流的标注与现代迥异中心位置用朱砂勾勒出清江浦的大致轮廓并在几个点上做了特殊的标记。

“这是先祖留下的《水府堪舆图》残片”林老先生将地图铺在桌上手指点向其中一个标记着扭曲龙形图案的位置“根据残缺的记载和守陵人口耳相传的秘辛渡厄舟最后一次现世可能与一处名为‘镇龙矶’的地方有关。

” “镇龙矶?”陈渡和青娥都看向那个标记位置大约在清江浦上游二十里外一处险峻的河湾。

“嗯”林老先生点头“传说大禹治水时曾在此处降服一条为祸的恶蛟将其镇压于河底礁石之下故名镇龙矶。

那里水流湍急暗礁密布舟船难行人迹罕至。

先祖笔记中模糊提及曾有前辈在镇龙矶附近见过类似‘渡厄舟’的器物显现但年代久远真假难辨。

” 他抬起头看着陈渡:“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但镇龙矶地势险恶水下情况不明而且……经过这么多年那镇压恶蛟的阵法是否还在被镇压的是否早已变异或被其他东西占据都未可知。

此行凶险异常。

” 陈渡看着地图上那个孤悬河心的标记目光沉静:“再凶险也得去。

” 失去了桃木楔面对日益猖獗的邪物和隐藏在幕后的阴墟渡厄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你的伤……”林老先生看向陈渡的脚踝。

“无妨还能走。

”陈渡活动了一下脚踝那股阴寒之气如同跗骨之蛆但他强行将其压下。

“我跟你去!”青娥立刻说道。

“不行!”林老先生断然拒绝“你留在济世堂照顾大师也……以防不测。

”他话中有话显然担心阴墟的人会找到这里。

青娥还想争辩但看到爷爷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得低下头用力抿紧了嘴唇。

事不宜迟陈渡稍作休整带上林老先生准备的些驱寒、解毒的普通药粉以及一些干粮清水。

那柄定阴盘依旧揣在怀中虽然灵性受损但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他看了一眼里间榻上气息微弱的无念和尚对林老先生和青娥拱了拱手转身从后门悄然离开。

已是午后秋日的阳光带着一丝慵懒。

陈渡没有走大道而是沿着人迹罕至的河岸向上游方向行去。

脚踝的伤势影响着速度但他步伐稳定。

越往上游走河道逐渐收窄两岸山势起伏植被茂密。

运河的水流也变得湍急起来不再是下游那般平缓。

怀中的定阴盘一直安安静静似乎这片区域的阴煞之气相对稀薄。

走了近两个时辰日头偏西。

按照地图所示镇龙矶应该就在前方不远了。

前方的河道出现一个巨大的拐弯水声轰鸣传来。

拐过弯眼前的景象让陈渡目光一凝。

只见河道在此处被一片巨大的、如同龙脊般突出水面的黑色礁石群强行挤压变得异常狭窄。

河水撞在礁石上激起数尺高的白色浪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礁石群犬牙交错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地势极其险恶。

这就是镇龙矶。

而在靠近岸边的一块较为平坦的巨礁上竟然立着半截残破的石碑! 石碑不知经历了多少年风雨侵蚀表面布满苔藓和裂纹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模糊的古体字迹似乎是“……镇……水……安……”之类的字样。

这石碑莫非就是当年镇压恶蛟的遗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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