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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从墙上那个碗口大的破洞里灌进来吹得桌上那本《孟子》哗啦作响也吹得方言的心比这破屋子还凉。

“爹你刚说什么?”方言猛地转过身小脸绷得像块铁眼神锐利地盯在方先正身上“你要做什么东西?肥皂?纸张?玻璃?” 方先正被儿子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还是鼓起勇气辩解。

“狗蛋你看啊徭役钱不是小数目往年都要五两银子!咱家现在哪有能力凑五两银子?爹好歹是大学教授穿越者该懂的那些东西原理还是知道点的试试看万一成了呢?也能解燃眉之急。

” “解个屁!” 方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方先正!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的手是用来拿笔写八股文的!不是用来搅猪油、捣树皮、烧沙子做玻璃的!” 他几步冲到方先正面前小手指几乎戳到老爹的鼻尖唾沫星子横飞:“赚钱?赚钱那是我的事!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给老子——哦不给儿子我!读书!往死里读!读到废寝忘食!读到天荒地老!三年!就三年!你给我考个举人回来!不!进士!必须是进士!” 方言可承受不起他爹再次落榜。

每一次落榜就是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

方言有多少个三年等着他爹去考? 在这个去世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多岁的时代。

怕不是等他爹当官了自己离嗝屁的日子也不远了。

刚刚当上官二代就要嗝屁了!这老还怎么啃? 方言越说越气胸脯剧烈起伏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你居然想分心去做那些玩意儿?啊?你是不是觉得落榜一次还不够丢人?” “还想三年后再去贡院门口被大雪埋一次?让我再砸一次锅卖一次铁?然后再被赵成那种小人堵在城门口羞辱?” “我告诉你!没门!窗都没有!”方言斩钉截铁小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悲愤“官二代的梦我做定了!你方先正就是我的唯一希望!你要是敢分心去想别的耽误了读书我就……我就……” 方言憋了半天想不出什么有威慑力的狠话最后恶狠狠道:“我就天天在你耳边念叨母亲曾经的话!” 方先正被儿子这一连串疾风骤雨般的“训爹”砸得晕头转向听到“老婆曾经的话”更是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脑海中瞬间闪妻子的身影。

方先正苦着脸声音带着一丝忧愁。

“五两银子啊!不是五百文!是五两!我们卖考卷的钱加上剩下的满打满算也就一两半还差一大半!这剩下的去哪里弄?总不能真去抢吧?” “五两银子怎么了?”方言梗着脖子下巴抬得老高一副“多大点事”的嚣张模样。

“你儿子我一个有外挂的人还能被这点钱憋死?” 方先正撇了撇嘴:“你这见目不忘的外挂最好的方式去考科举。

咋的?你还能用这外挂赚钱不成?难道你也会做肥皂烧玻璃?” 听到父亲的反呛方言是挺起胸膛。

虽然外挂不怎么牛逼。

但是气势不能输。

“就你会烧玻璃?那种搞得谁不会似的这是穿越者必备的技能好把?只是这个目前不是我们的最佳方案。

我们要赚的是快钱是一个能够启动资本的第一桶金。

” “只要有了第一桶金将来想要赚钱那是手到擒来。

” “再说了现在身上没有功名烧出了玻璃恐怕就会被权贵抢夺怀璧其罪的道理。

老爹你不会不懂吧?” “爹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徭役钱包在我身上!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读书!不考中进士你就不准停!” 方言连推带搡把老爹按回那条瘸腿长凳上把那本被风吹得哗啦响的《孟子》重重拍在他面前。

“读!大声读!哪怕天塌下来了你也要给我读!” 方先正被儿子这不容置疑的“王霸之气”震慑最终认命地叹了口气。

方言的话不无道理没有功名傍身他们只要烧出玻璃。

很快就会被权贵盯上。

毕竟这个东西的利润大到可以让所有人铤而走险蔑视王法。

行吧儿子既然这么有信心他这个当爹的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儿子这个有外挂的怎么的也比自己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穿越者要强吧? 方先正甩甩头努力把“猪油”、“碱面”、“模具”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朗朗的读书声再次在破败的小院里响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悲壮。

方言满意地点点头叉着腰像个监工的小地主。

听着老爹那抑扬顿挫的读书声他紧绷的小脸才稍稍放松。

解决了老爹的思想问题接下来就是现实问题了。

他环顾这个家徒四壁的破屋子目光最终落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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