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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织站在田埂上望着那片刚刚恢复生机的菜地心头一紧。

昨夜一场暴雨来得又急又猛豆角藤被冲垮白菜苗泡在泥水里萝卜刚冒头就被连根拔起。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一片尚能挽救的菜叶眼中泛起一丝怒意。

这不是天灾。

青溪村有沟渠灌溉平日雨季也极少出现如此严重的水患。

更何况这片菜田本就不低洼怎可能一夜之间被洪水淹没? 她站起身沿着水迹一路追溯至村东的引水渠果不其然在靠近林大山家的田边发现有人连夜挖开堤坝的痕迹。

泥土湿润松动脚印凌乱显然不是自然塌陷。

她没有当场发作只是默默将这一切记在心里。

回到家中她取出账本翻到最新一页仔细记录下损失情况——豆角三垄、白菜两垄、萝卜四垄共计约二十斤幼苗毁坏预计影响后续收入五日以上。

“这是证据。

”她低声自语随即出门前往李三家。

李三姑一见她便迎了上来皱眉问:“咋啦?脸色这么难看。

” “婶子我需要您帮我做个证。

”春织语气平静“昨日夜里我家菜田被人故意放水淹了您若愿意为我说句话将来收成时定不会亏待您。

” 李三姑一听这话眉头拧得更紧了:“还能是谁干的?八成是那个林大山!前几日就看他老往你家田边转悠我还以为他是闲得慌。

” “是啊他不想让我种田我就偏要让他看看我能种得好好的。

” 春织谢过李三姑转身回屋把账本和证词整理好准备明日一早去找村长。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春织便带着东西进了村长家门。

村长姓张年过半百为人圆滑素来不愿插手林家内部纷争。

可如今证据确凿账本清晰还有邻居作证他也无法再装聋作哑。

“林大山那边……”村长迟疑开口。

“我不要求他赔钱也不求您罚他只希望村长能劝一句:别再暗中下手。

”春织语气温和却字字有力“不然咱们村口的大祠堂前倒是可以摆个擂台请全村人评评理。

” 村长一怔随即苦笑:“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倒是缜密。

” 话虽这么说最终还是责令林大山不得再对春织动手动脚。

然而林大山气不过临走前撂下狠话:“你以为靠着几个烂叶子就能翻身?我要是断了你的水看你还能撑几天!” 春织却不恼反倒微微一笑:“那正好我这小灶坊正愁没地晒酱缸呢。

若您真断了水我干脆租别人的地去顺便开个酱菜作坊全村里谁不爱吃我做的腌菜?您猜到时候谁还听您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

林大山更是咬牙切齿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心知肚明春织不是虚张声势。

自从她开了小灶坊村里不少人家都爱来买她做的腌渍小菜连王婆子都在媒婆圈子中大力推荐说是“吃了她家腌萝卜胃口都好了”。

这一番话既是警告也是宣告。

她不只是要种田而是要一步步把家业做起来。

风波暂歇但春织并没有停手。

她开始重新整修菜田加固堤岸同时趁着农闲时节与李三姑的儿子一起翻土播种。

萝卜、白菜、豆角、芥菜一样样整齐种下绿意盎然。

李三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忍不住感慨:“春织啊你一个闺女怎么比男人还能干?” 春织抹了把汗笑着答:“我不是为了自己干是为了这个家。

只要能把日子过下去再苦我也受得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织的小灶坊也越做越大。

她不仅继续售卖腌菜还开始研究如何制作可以保存更久的酱菜甚至尝试着推出一些简单的半成品菜肴——像什么腌萝卜炖豆腐、腊味炒豆角都是村民们爱吃的家常口味。

每天清早都有人来排队取菜。

而她也在这些琐碎却踏实的日子里一点一点地站稳了脚跟。

灶火燎原之势已然初现。

她的目光早已不再局限于那一亩三分地。

她心中有一个更大的蓝图正在悄然展开。

灶火未熄春织已有了新打算。

前几日那场风波过后林大山虽表面上不再作妖可村里的风言风语却越传越广。

有人说她一个孤女竟敢和长房斗胆子不小;也有人佩服她不吵不闹只凭一手厨艺和账本说话硬是让村长都站了边。

春织听得一清二楚却只是笑笑心中已有盘算。

说干就干。

她先是在自家院后搭起三口大锅又添了几张长桌与柴灶把李三姑和几个愿意帮忙的妇人召集起来开始承接村里人家的宴席饭菜。

头一次办的是村东头刘寡妇嫁女的宴席三十来号人的饭菜她带着帮工从清晨忙到傍晚萝卜炖肉、豆腐蒸蛋、咸鱼烧豆角一道道热腾腾地端上桌香味飘得半个村子都能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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