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火光映照下数十名镇北军骑兵策马冲入青溪村口马蹄声震得泥土翻飞尘烟滚滚。
为首者身形高大披着厚重的铁甲头盔遮住大半脸面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他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却未拔剑而是朝祠堂前站定的春织抱拳朗声道:“奉副将令特来护送林姑娘进京。
” 此言一出周围村民哗然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有的惊讶有的疑惑更多的则是不安——这深夜突至的军队来意不明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
春织立在台阶之上身披素色斗篷目光微敛眸中却没有一丝慌乱。
她缓步走下石阶脚步轻而稳声音清冷却不失礼数:“既是护送为何不白日而来?” 那为首的副将亲信一愣随即笑道:“天子有召事出从权还请林姑娘莫要推辞速随我们启程。
” “哦?”春织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语气不卑不亢“我倒是好奇贵军是从何处赶来?” 话音刚落霍砚悄然退后几步低声对身边一名少年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村头草垛被点燃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村口。
借着火光霍砚迅速扫过骑兵们的脚上靴子——果然沾满新泥泥迹未干显然是连夜赶路所致绝非从州府直奔而来。
他眉头一皱立刻凑近春织耳边低声道:“他们怕是半路折返并非原计划之人。
” 春织心头一凛面上却不露分毫反而转身看向一旁早已不动声色靠近的李崇文。
这位村学先生虽年逾花甲却是村里唯一识字、懂律的老儒。
只见他捋须踱步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不知将军所奉何令?可有文书?” 那副将亲信迟疑片刻终是取出一封盖印的公函递上前去:“这是副将手令请几位查验。
” 李崇文接过文书展开一看脸色陡然一沉旋即淡淡一笑:“此印乃镇北军旧章半年前已换新制。
诸位……怕是冒名之徒吧?”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百姓们议论纷纷原本尚存的几分敬畏瞬间转为警惕与敌意。
几个胆大的汉子已经握紧了手中的锄头和镰刀随时准备动手。
那副将亲信脸色一变” “时辰?”春织轻轻一笑语气却带着几分讥讽“你们若真为镇北军前锋便该知晓我林家并无在京亲属更无任何官面上的牵连。
副将为何突然下令护送我进京?” 她一步步逼近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对方心里:“更何况——”她抬手指向不远处仍冒着黑烟的草垛“你们既说是连夜赶路那为何马匹未见疲态?且方才你下马时左腿微颤显是久坐鞍上却未长途奔驰这等破绽也敢来骗我一个弱女子?” 一番话说得对方面色铁青眼神闪烁不定。
就在此刻祠堂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咳嗽。
族长林宗仁拄着拐杖缓缓走出眉头紧锁脸上却挂着笑意:“诸位军爷远道而来辛苦了。
既然有误会不如先歇息一夜明日再议行程如何?” 他这一番话看似打圆场实则暗藏试探试图稳住局势。
众骑兵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似乎在衡量是否要立即动手。
春织心中一紧正欲开口却被霍砚悄悄拉了下手袖低声道:“别急让他们先安顿下来我会派人盯死他们。
” 她点点头收敛情绪重新恢复那副冷静从容的模样。
“族长说得在理。
”她微微一笑语气温柔“既然各位是客人自当好生款待。
厨房那边已备好茶水点心几位请随我来。
” 说罢她率先迈步走向村中一处宽敞院落仿佛真的要热情接待这些来路不明的“官兵”。
霍砚与李崇文对视一眼默默跟上身后几名村民亦谨慎地分散开来悄然布防。
夜风拂过吹散了尚未熄灭的火焰余烬也带走了祠堂门前最后一丝喧嚣。
而在黑暗深处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祠堂前的气氛依旧紧绷林宗仁拄着拐杖站在春织与霍砚之间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峰。
他不动声色地扫视着眼前的“镇北军”骑兵又看了眼面色平静却眼神如炬的春织。
“诸位军爷远道而来辛苦了。
”林宗仁缓缓开口语气沉稳“既然天色已晚不如先歇息一宿明日再议行程如何?” 为首的“副将亲信”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林宗仁又瞥了眼春织和霍砚最终点头:“也好。
” 春织微微一笑轻声道:“几位请随我来。
” 她转身带路脚步从容像是真要安排他们休息。
村民们默默散开各自归位但暗中早已布防妥当。
霍砚悄然退后几步低声对一名少年耳语几句那少年立刻隐入夜色之中。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村中央一处宽敞院落——这是林家特意为接待客人准备的客房此刻灯火通明茶水点心已然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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