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山寨屋内烛火摇曳。
林春织将那封无署名的密信攥在掌心指尖微凉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凤令遗孤……血债血偿? 她不是第一次听说“凤令”这个名字了。
早在几个月前霍砚从军中旧识口中听到这个词时就曾皱眉沉思良久。
如今这封信再度提及更与她的身世牵扯不清春织知道自己不能再等。
门外脚步声轻响沈瑶被带入屋中。
“大娘子。
”沈瑶低眉顺眼却掩不住眼中一丝慌乱。
春织缓缓起身目光如炬直视着她。
“你说我母亲是凤令遗孤?”她开门见山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那么她是谁?又为何抛弃我?” 沈瑶身形一震嘴唇微微颤抖似在权衡该说多少。
“你……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她终于开口声音极轻。
春织点头神色不动:“我不知道的事我会查清楚。
” 沈瑶咬了咬牙终是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她是前朝公主凤令乃其母所赐之物。
当年政变之后皇族几乎覆灭只有她一人侥幸逃脱。
逃亡途中她怀胎十月最终在荒野中生下你。
但追兵紧逼她实在无力抚养只能托付给当时还在村口卖肉的林屠户。
” 春织瞳孔一缩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
原来如此…… “那她呢?”她声音微哑“后来呢?” 沈瑶低头沉默片刻才道:“据说她在送出你后不久就被抓回京城。
之后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了。
”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春织盯着沈瑶目光幽深像要将她看穿。
但她知道沈瑶说的虽非全貌却也八九不离十。
她缓缓坐回椅上脑中思绪飞转。
若她说的是真的那自己竟是前朝皇室血脉? 可林家救她、养她十年恩情早已胜过亲生父母。
她不想为所谓的血统背弃养育之恩但眼下看来这一切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早有预谋。
而林父之死恐怕也不是一场意外。
另一头霍砚独自骑马赶往镇北军旧营地。
他手中握着一块残破的地图是从林父旧物中无意间发现的。
纸张泛黄边角破损隐约可见山川河流与几个模糊的标注字迹。
他在军中多年虽未参与机密事务但也认得几位老军官。
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一位曾在枢密院任职的老者。
对方接过地图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竟变了脸色。
“这是……前朝皇陵藏宝图的一部分!”老人低声惊呼“若拼凑完整足以掀起一场政变!” 霍砚心头一震果然! 难怪林父会被灭口难怪这些年总有人暗中调查林家甚至意图动摇根基。
他站起身向老者拱手:“敢问大人是否可知其余部分下落?” 老人摇头:“此图早该销毁怎会流落民间?你从何处得来?” 霍砚没有回答只是郑重道:“若此图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 老人沉默良久终是叹道:“你既然已经卷入其中便要小心行事。
此事背后绝非寻常之人。
” 霍砚抱拳离去心中已有决断。
他必须保护好春织也要查清真相。
与此同时京城御史台迎来一份匿名呈文。
“凤令遗孤血脉未绝岂容奸佞蒙蔽圣聪!” 这篇檄文措辞犀利旁征博引揭露了林案、沈案中诸多不实之处并附上了新得的证词与地图复印件。
一时之间士林震动坊间议论纷纷。
有人猜测此案涉及前朝余党有人则认为是忠臣遗孤蒙冤更有言官连夜上书请求彻查。
而这份檄文的幕后推手正是李崇文。
他深知单靠证据无法撼动权贵唯有借舆论之势方能逼朝廷重新审视此案。
此时青溪村外风雨欲来。
而在林家庄深处春织已在筹划一场盛宴。
她望着手中的请帖名单唇角微扬。
“丰收宴可不止是庆贺收成那么简单。
”她低声喃喃 这场局她已经布好。
只待明日贵客临门便是揭开谜底之时。
林家庄张灯结彩炊烟袅袅丰收宴如期而至。
春织一袭素色衣裙笑意温婉亲自立于山寨大门前迎客。
来者有县衙差役、邻村乡老更有几位身着华服、自称“昭王府使者”的男子。
她不动声色一一奉茶寒暄眼中却早已将他们神情尽收。
席间酒过三巡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然而在这表象之下暗流涌动。
“大娘子果然通达明理。
”一位使者端起酒盏语带试探“听闻你已愿归顺王爷麾下他日若成大事必尊你为郡主享不尽荣华富贵。
”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春织身上。
她却只浅浅一笑眸光如水:“王爷厚爱小女子感激不尽。
只是林家虽寒微也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若真要归附也得先清了旧账才好谈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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