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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定了两天后再去学堂见面但第二日早晨寅时容与便准时睁开了眼。

无语了一会儿她还是爬了起来。

容家后院有一个小小的武器架子上头都是专门打制出来用于习武的家伙。

当年老道士离开之后容与又去了几次道观却始终没有等到老道士回来。

最后一次去时她收拾了道观中还能用的药材以及一架子的书通通收进了空间。

整理的时候容与发现那一架子除了表面有几本道经里边要么是医书要么是剑谱、刀谱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道士。

她想起在发生那件事之前老道士突然同意教她习武每日里填鸭似的将基础的东西和精进的路子都教给了她跟活不了几天了似的。

清空了思绪容与从武器架上挑了一柄青锋剑立在院中。

深吸一口气悬腕提剑刚刚起势—— “阿兄接招!”容妍从回廊翻出红缨枪尖挑着晨露直刺而来。

她发间缠着赤色丝绦随着腾跃的动作扫过枪杆如同与枪融为一体。

容与早有预料似的侧身引剑巧劲一拨剑脊贴着枪杆滑出。

霜刃轻旋将小妹束发的丝绦削下半截笑道:“《剑经》有云:‘剑走轻灵枪扎一线’。

妍儿手不够稳啊。

” “少废话!”容妍跺了跺脚枪杆横扫而过。

容与后仰避过立剑格挡枪路斜飞出去晾着几件外衫的衣架应声而倒。

两人停下动作只听得厨房传来母亲嗔怪的喝声:“二郎!妍儿!你们又把衣架撞倒了是不是!” “不是我!阿兄/阿妍碰倒的!”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心思之后又互相瞪了一下乒乒乓乓战成一团。

最终判罚的结果还是两个人一同扶起了衣架将跌脏的衣裳又过了一遍水重新晾上。

晾完了衣裳容与便背着书囊往学堂去——在家也无事可做母亲像是将她当成了瓷娃娃一点家务都不叫沾手。

“案首来得好早。

”桂锦程哈着白气搓手笑吟吟地看了容与一眼。

“程师兄你也跟着他们促狭……” 容与无力地摇了摇头让桂锦程看笑了挥挥手道:“今日要查的课业是《孝经》注疏。

” “这一回不能再押题押错了吧?”容与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

就在此时李昉从门后闪出怀里揣着冒热气的烘糕:“我娘让带给案首的!” 容与接过回以一个无奈的眼神。

“哟案首来啦!” 正准备院试的张师兄打着哈欠路过顺手拍拍容与的肩膀。

“案首早啊!” 另一位周师兄更过分直接揉乱了容与的发髻。

等到容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怀里多了一堆零碎的吃食脑袋也不知被人揉了几遍。

虽然哭笑不得但容与却也松了一口气。

真好大家都没变她就说嘛一个县案首算得了什么? 陈穆远仍旧独坐在西窗下手中是一本《论语注疏》。

明明说好了明日再来夫子也给放了假但除了还在县城的桂锦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到了。

“案首风光啊。

” 陈穆远似乎察觉到了容与的视线虽然头也没抬但幽幽地这么说了。

……一点也不好连这个人都学会讲冷笑话了。

铛铛…… 辰时钟响陈夫子挟着戒尺进门枯枝般的指节叩了叩门框所有人立刻起身行礼:“见过夫子!” 陈夫子点了点头站到教案旁的一句话便是: “过了县试的将《千字文》背一遍。

”老儒生眼皮都不抬先点了容与“背错一字抄十遍《尔雅注》。

” 容与起身向夫子行礼随后便不紧不慢地开口: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背诵声咬字清晰抑扬顿挫只是尾音仍带着儿童的清脆。

背到“闰余成岁”时陈夫子忽然扬手:“停。

桂锦程接‘律吕调阳’。

” …… 就这样几人合背完一本《千字文》。

学了那么多东西写了那么多文章此刻再背起这蒙书容与竟觉得又有别样的感悟和收获。

学堂中原本略微躁动起来的气氛也在一声声背诵里沉静下来。

陈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开始今日要讲的内容。

一日苦读容与踏着暮色归家。

夜里容与见母亲似乎有话要说跟着母亲回了房间。

“这二十两是……”昨夜休息得晚李月棠没提这件事今日取出官差送来的东西她攥着官银的手却微微发颤。

容与看着王知县送来的那二十两银子李月棠忽然按住她腕子低声道:“与儿别考了。

案首功名够用了…你爹当年止步于此也…” 本朝的规矩县案首可以不参加府试、院试直接获得秀才的身份。

只是这样却与廪膳生无缘也……与小三元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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