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府衙的獬豸石兽泛着冷光“正大光明”的匾额下大堂内气氛焦灼。
赵氏咬死了容家二姑娘左肩后有红色胎记请求当堂验看。
徐同知恢复了从容不迫的姿态对着孙知府拱手行礼装模作样道:“大人依下官看此案也不算难断请容案首脱衣自证不就行了?是男子还是女子……一眼便知。
” “荒唐!”容与还没说话陈穆远先高声道他脸上满是屈辱“大人《宪纲》中有明载:生员涉讼非谋逆重罪不得辱其衣冠!徐大人这是明着要折辱容案首!” 叶润章亦在堂外振袖高呼:“太祖爷当年开科取士都不令学子脱衣而只查笔墨!”他左右看看仿佛感同身受般“诸位徐同知是要效仿北金苛政辱我大昭文脉么!” 百余名学子应声鼓噪还有一名老秀才拄着拐杖用力敲在堂前青石板上咚咚作响哭声悲愤:“这何止是要欺辱容案首这明明是要折辱我寒门学子!太祖爷啊您睁开眼看看!!” 檐角的铜铃声清脆却被淹没在人声中。
一群文人有的哭有的嚎没过一会儿竟闹到有人互相搀扶着要哭文庙去。
叶润章挤在最前手中折扇一指徐振霄:“徐振霄!你院试失利就构陷案首还要撕了天下读书人的脸面!你简直枉读圣贤书!” 一时间群情激愤。
秦学政见此心中不满更甚竟径直走上正堂对孙知府颔首示意后接过黑檀惊堂木往案上用力一砸! “噤声!你们读了圣贤书便是在此处聒噪么?” 堂外霎时安静下来就在学子们不知所措时秦学政又道:“本官乃本省学政绝不许有人辱及学子颜面!” 容与冷眼看着表情沉沉。
秦学政转向容与叹了口气放柔了一些声音“容生那妇人不是说那位小姐胎记在左肩后?你去后堂孙知府安排一个仆妇验看一下左肩便也罢了总归要给原告一个交代。
” 容与忽然笑出来却并非欣悦的笑而是那种哀莫大于心死少年眼角发红因着怒气唇瓣抿出骇人的苍白。
“既要验便验个分明!”她背对公堂扯下半幅青衫晨光将脊背照得雪亮如生宣。
公堂内外一片寂静唯见日光顺着脊线流淌——容与左肩处光洁如新雪连颗黑痣都寻不见。
晨风忽起衙门檐角悬的铜铃被风拂动叮铃叮铃…… “……容哥儿!”桂锦程双目赤红脱下自己的外衫罩在容与背后他怒视着堂上诸人尤其是赵氏和徐振霄“够了没有?!徐兄你不过是被容哥儿夺了案首之位即便没有她也有叶兄有其他才子你为何针对她至此啊!” 叶润章也闯入堂内双目清明却也隐含怒意作势要解自己的衣衫:“正是。
徐兄是不是也要污叶某为女儿身?叶某面皮厚经得起当堂验看!” 赵氏突然扑向刑杖:“不可能!那胎记明明…” “放肆!”孙知府眼看着越闹越不成话惊堂木劈断了她的话音“这妇人满口胡言形迹可疑来人啊给本官带下去!” “慢!”陈穆远抿了抿唇压下眉目之间的怒色哑声道“大人《大昭律》有言诬告反坐!仅凭赵氏一名无知妇人哪来的本事凑齐这许多伪证?背后必有主谋!请大人明查!” 徐同知霍然起身腰间玉带钩“咔嗒”断裂额间隐约可见汗意:“此案尚有…” “尚有鹿鸣宴要筹办!”秦学政突然举起容与带来的黄榜“此事业已分明何人还要再逼迫我豫章学子?” 徐振霄脸色苍白却仍不死心:“知府大人!户帖记得分明!即便她不是容二小姐也是顶替了他人户籍说不准……说不准是贱籍冒良!!” 容与拢起残衫少年人的脊背如松如竹她瞥一眼徐振霄目光炯炯望向那“正大光明”的匾额一字一顿:“我豫章学子不畏构陷若以清白身殉豺狼意……学生甘赴诏狱!” 容与顿了顿转向堂外百十学子扬声道:“宁碎脊梁……不折节!” “宁碎脊梁不折节!”陈穆远几人先应和道。
“宁碎脊梁不折节!” 学子们的声音最开始还零零散散后逐渐汇成一声其声如钟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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