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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眼神骤然一冷。

她并未立刻闯入而是停在门口故意加重了脚步同时清了清嗓子:“咳!” 韩松如同被毒蝎蜇了般猛地一颤身体瞬间僵直。

他触电般缩回手飞快地转过身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猝不及防的惊惶和强装的镇定。

“容……容侍讲?”韩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试图用身体挡住书案方向“你……你怎么回来了?” 容与神色如常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玩味的笑意目光却锐利如刀直刺韩松眼底:“韩大人?稀客啊。

怎么找容某有事?” 她缓步走进班房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书案:“还是说……韩大人也对皇后娘娘赏赐的这方玉山笔架感兴趣?想仔细赏玩一番?” “没有!”韩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意识到失态强压下去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容侍讲说笑了!下官……下官只是路过见容侍讲不在案头这份《漕运通考》似乎……似乎有些眼熟想看看是不是下官前几日寻的那份旧档……”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眼神闪烁根本不敢与容与对视。

“哦?”容与走到书案旁目光落在被韩松身体挡住大半的卷宗上又扫过他那双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原来如此。

韩大人要找的是哪一卷?容某帮你看看?” 她作势便要去翻动卷宗。

“不!不必了!”韩松几乎是跳起来般后退一步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下官……下官想起来了!那份卷宗在……在孔大人那边!打扰容侍讲了!告辞!告辞!” 他的语速飞快如同逃离瘟疫般几乎是贴着墙边仓皇地冲出了容与的班房连礼都忘了行。

容与站在原地看着韩松狼狈逃窜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脸上那丝玩味的笑意彻底消失眼神冷得如同深潭寒冰。

她走到书案前俯身捡起那枚滚落在地的犀角镇纸。

镇纸底部沾着一点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灰尘。

她轻轻吹去灰尘指尖在镇纸光滑的表面上摩挲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玉山笔架底座边缘—— 那里有一道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淡黄色荧光指痕正是她涂抹的特制粉末。

果然是他而且他刚才确实是想碰那玉山! 容与的心沉了下去。

韩松的恶意已昭然若揭。

这绝非简单的羡慕他那瞬间流露出的怨毒和贪婪一次不成必有下次。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必须在他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之前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另一边韩松几乎是逃回自己的班房反手死死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息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破胸膛冷汗浸透了里衣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容与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那带着嘲讽笑意的问话……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韩松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凭什么?!凭什么她容行简就能一步登天?!皇后赏赐容司正另眼相看连邓学士都对她和颜悦色!” 韩松一拳狠狠砸在书案上震得笔墨纸砚一阵乱跳。

他眼中布满血丝嫉妒的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三皇子那张带着温和笑意却隐含威压的脸孔又浮现在眼前:“韩卿啊容行简此人简在帝心才华卓着又无派系牵绊实乃可用之才。

你与她同在翰林素有共事之谊若能将其引入本王门下便是大功一件!” “共事之谊?!”韩松咬牙切齿发出如同困兽般的低吼“狗屁的共事之谊!她容行简眼里何曾有过我韩松?她算什么东西?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探花郎!一个靠着女人和阉人上位的佞幸!” 三皇子虽有招揽容与的意图却选错了人。

“不行!绝不能让三殿下再想着招揽她!”一个恶毒的念头在韩松的心中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只要她倒霉了只要她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三殿下自然就会放弃她!甚至……会转而倚重我!” 毁掉她毁掉她拥有的一切! 尤其是那座象征着她无上恩宠的玉山笔架! 只要它碎了毁了在她容行简的班房里那就是对皇后、对天家的大不敬。

是足以让她身败名裂、永不翻身的滔天大罪! 一个简单、粗暴、却足以致命的计划在韩松脑中迅速成形。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怨毒的光芒。

接下来的两日韩松如同最耐心的毒蛇蛰伏在暗处观察着容与的作息规律。

他发现容与每日午后申时初刻都会被邓学士唤去清秘堂议事时间约莫半个时辰。

这是他唯一能确定容与长时间不在班房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

这日午后韩松亲眼看着容与被邓学士身边的长随叫走走向清秘堂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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