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紧绷而肃杀。
容与从城门归来并未多言但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冷意让李月棠和容婉都察觉到了事态的严峻。
“二郎外面……可是又不太平了?”李月棠看着“儿子”沉凝的脸色忧心忡忡地问。
容与端起茶盏轻轻吹散浮沫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娘无甚大事。
只是近日城中有些宵小作乱官府正在缉拿。
” “为安全计姐姐和姐夫这几日就住在家里吧也好陪陪您。
敏儿和小宝也莫要再带出门了。
” 容婉闻言若有所悟也立刻点头:“娘二郎说得对。
小宝上次受了惊吓在家休养也好。
”她转向叶鑫“鑫哥你那边……” 叶鑫连忙道:“我无妨咱们家里没什么事你多陪陪岳母也是好的。
” 他虽平时不大管事但也知轻重尤其是经历了上次小宝差点被抢的惊魂事件对容与的安排毫无异议。
“好好……一家人在一起安心。
”李月棠看着一双儿女和外孙虽心中仍有疑虑但也顺从地点点头。
“蜜儿”容与看向侍立一旁的蜜儿“府中一应采买、出入由你全权安排。
张婶、王叔还有姐姐带来的护院皆听你调遣。
外松内紧明白吗?” “是!公子!”蜜儿神色一凛郑重应下。
她深知责任重大立刻着手安排加强门禁分配人手轮值守夜规划采买路线和时间甚至开始清点府内存粮和储备物资……俨然一副备战姿态。
容婉带来的几名护院虽非顶尖高手但也孔武有力训练有素。
他们被蜜儿安排在府邸各处要害形成了一张虽不张扬却极为严密的防护网。
整个容府如同一个缓缓合拢的蚌壳将所有的柔软与珍视都护在了坚硬的壳内。
安排妥当家事容与的目光转向窗外庭院中那方小小的池塘。
池水清澈几尾锦鲤悠然游弋。
“明彻。
”容与唤道。
“属下在。
”容易如同影子般出现在她身侧。
“备车。
”容与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冷冽玩味的弧度“我们去……钓鱼。
” 豫章城外一处隐秘的庄园内。
这里曾是某位富商的避暑别院如今却成了漕帮舵主吴奎临时的藏身之所。
厅堂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名贵的紫檀木家具被砸得七零八落瓷器的碎片铺了一地。
吴奎如同一头困在笼中的受伤猛兽在厅中焦躁地来回踱步。
他身形依旧魁梧如铁塔但脸上那道蜈蚣般的刀疤此刻因暴怒而扭曲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眼中布满了血丝充斥着狂躁、不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废物!一群废物!”他猛地一脚踹翻一张完好的太师椅发出“哐当”巨响。
“老子经营多年的基业!就这么毁了!毁了!!” 手下几个心腹噤若寒蝉垂着头不敢言语。
“上头怎么说?!”吴奎猛地停步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一个负责联络的师爷。
师爷吓得一哆嗦声音发颤:“回……回舵主常爷……周公公那边都发话了说……说这次损失太大影响太坏让您……让您务必尽快将功折罪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啊?!”吴奎一把揪住师爷的衣领几乎将他提离地面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否则就卸磨杀驴?!老子这些年给他们赚了多少钱?送了多少钱?!现在一出事就想把老子当破抹布扔了?做梦!” 他狠狠将师爷掼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
他何尝不知这次“金蝉脱壳”虽保住了性命却也元气大伤! 豫章分舵精锐损失大半多年积累的财富被抄没大半更重要的是——信誉崩塌! “舵主……”另一个心腹硬着头皮上前“老主顾那边……好几个都断了联系还有……还有咱们手里压着的那批‘硬货’……风声太紧水路陆路都卡得死根本运不出去!压在手里……就是一堆废铁啊!” “废铁?”吴奎眼中凶光更盛。
那批精铁是他花了大价钱、冒了天大风险才弄到手的! 本想趁着北方战事吃紧高价走私出境大赚一笔如今却成了烫手山芋! 运不出去这东西就是催命符! 留在手里随时可能被天隼司或官府查获成为新的罪证! 就在厅内气氛压抑到极点时一个负责外围打探的小头目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舵主!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放屁!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吴奎怒吼。
“真的!舵主!”小头目激动得声音发颤“小的……小的联系上一个买家!是……是北边来的路子很野专门收这种‘硬货’而且……而且背景很干净。
不是官面上的人出手也大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