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修杰带回飞控核心的源码后就交代给下属保密度极高的计算机相关的研究所进行代码逻辑安全性审查。
文件被分类为“特别密级”资料传递经过层层加密与物理隔离仅限于镜湖所核心权限内部流转。
与此同时研究所的网络权限也被暂时下调避免数据外泄的任何可能。
甚至连打印这段源码的权限都被人为冻结只能通过屏幕以“只读模式”逐行浏览。
安排完这些宋修杰便不再过多关注。
他知道事情重要却也知道自己身处的这个位置注定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像他这样的局长要统筹的是整个大夏科技发展的脉络与节奏。
微电子、新能源、高轨通信、智能制造……每一条技术线都牵动千万人命运每一项投入都需权衡五年后的战略方向。
他的职责是做布局者是牵线人而不是亲手写代码的工程师。
百忙之中抽空去见见伍思辰和他的工厂已经是很重视的事情。
对于飞控核心虽然他知道肯定很有价值但是想来也只是之前没有足够有头脑的人去钻研这块而已。
然而接收到审核任务的“镜湖所”研究所所长祁浩博却是一阵头皮发麻。
祁浩博坐在镜湖研究所的主控机前双眼布满血丝屏幕上那段逐行滚动的飞控核心代码像一道道深奥的咒文将他牢牢困在座位上。
他已经连续三小时没挪窝了。
在他的身后是研究所几位高级工程师、博士、副所长一个个屏住呼吸神情凝重。
一开始他们只是带着“完成任务”的态度审阅这份代码。
可随着解读深入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震惊继而诡异最后陷入一种深深的不安与震撼。
代码逻辑层级分明但模块之间却像是生物体的神经网络拥有某种“自适应性”而且高度精简却效率惊人。
祁浩博一度怀疑这是一种用“人类语言勉强表达出的非人类架构”。
更让他坐立不安的是那段隐蔽的、仅在极限状态下触发的冗余补偿程序简直不像是普通飞控程序该具备的东西。
——那是一种“反演学习”机制能在飞行姿态失控时根据现场环境主动切换控制模型甚至能重构自身决策路径。
“这不是程序。
”祁浩博喃喃“这是……一个意识雏形。
” “所长检测到了运行日志内置的行为模拟模块它能在模拟演练中主动‘试错’像是在……自己训练自己。
”一位年轻工程师语气发颤。
“你说什么?”祁浩博猛然转头。
“就像是有个看不见的飞行教官在不断教会它怎么飞得更好——而它自己会记住、会改进、会进化。
” 研究所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怎么可能……”祁浩博低声嘶哑一只手死死按住桌面额头渗出细汗。
他再度滑动滚轮将那一段行为模拟模块的核心代码逐行展开。
那不是普通的仿真逻辑。
那是一个动态进化系统的早期雏形。
以感知反馈为基础以场景变量为参考以目标稳定性与路径冗余为评估权重它能从失败中“痛感”并在下次规避同类错误。
甚至——它会“选择”某条操作路径而不是仅仅“执行”。
“这不是人工智能的雏形吗……”身后的副所长低声开口。
“不对。
”祁浩博摇头眼中布满血丝“它不是在模拟智能它是真的在用飞控这件事在构建属于它的‘行为学’。
” “我们过去的飞控核心是在教无人机‘怎么活’;这个是在让无人机‘学会活’。
” 这句话一出口空气仿佛凝固了。
身后的每个人都像被一记闷雷击中呆站在原地。
第二天一早 祁浩博冲进了宋修杰的办公室。
风尘仆仆眼底布满血丝连白大褂都还挂在肩上没来得及脱下。
显然他是一夜没合眼。
“局长这段飞控核心的源码你是从哪里获取的?不会是我们的人通过秘密渠道从鹰酱那边获得的吧?” 宋修杰正在翻阅文件听见这话眉头一挑语气却依旧轻缓:“呜如果我说是一家玩具厂的厂长给我的会怎么样?” 祁浩博的嘴巴微微张着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他原本预想的是军方秘密实验室、某位归国千人计划科学家或者某个潜伏多年的高水平卧底。
但一个……玩具厂厂长? “怎么可能?”他几乎脱口而出“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毫不夸张地说这段代码如果愿意公开直接就能拿今年的图灵奖!” 那并不是夸张也不是激动后的失言。
那是祁浩博作为系统构架方向的顶级专家对这段飞控代码中蕴藏的演算机制、模块思维和自适应逻辑所做出的最冷静判断。
宋修杰放下笔靠在椅背上盯着祁浩博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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